【音频课】秋风起,弦歌来,我们听叶嘉莹先生讲诗

叶嘉莹的故事太多,寥寥几千甚至几万字都说不完。

 

今年的6月24日,是叶嘉莹93岁的生日,在她90岁生日的时候,前国务院前总理温家宝发来贺词,称赞她:心灵纯净,志向高尚,诗作给人力量,「多难、真实和审美的一生将教育后人。」 

 

——这算是对她美丽人生的高度概括。 

 

△叶嘉莹90岁生日,温家宝手书

 

叶嘉莹(学生们都喜欢将叶嘉莹称为“叶先生”,故本文也如此称呼),号迦陵,1924年生于北京,满族叶赫纳拉氏后裔。南开大学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所长,曾任台湾大学教授,哈佛大学、密歇根大学及哥伦比亚大学客座教授。主要著作有《杜甫秋兴八首集说》《唐宋词名家论稿》《王国维及其文学批评》《迦陵论词丛稿》《迦陵论诗丛稿》等。 

 

叶赫家族有清一代出了两个大名人,一个是叶赫纳拉家族的被称为“北宋以来一人而已”的词人纳兰容若(纳兰成德、性德),另一个是统治中国48年之久的慈禧太后叶赫纳拉。叶先生自称在血脉上与纳兰性德那一支更近一些。

 

叶先生的父母都属于知识分子,诗礼传家的家庭氛围,让她从小接受到良好教育。3岁开始识字背诗,6岁开始跟随家庭教师诵读《论语》,四书是她的开门读物。这些古籍,为她对古典诗词的热爱以及淡泊名利之品性的养成,夯下了基础。

 

三岁时与小舅李棪(左)及大弟叶嘉谋(右)合影

 

叶先生家在北平的院落是她做过“佐领”的曾祖父买下的,是清道光年间的一所大四合院。已故著名学者邓云乡先生曾经写过一篇文章,特意描述了这个浸润着中华古老文化氛围的大四合院,他说“这是一所标准的大四合院……格局很好,十分有规模。”

 

左:初中毕业前;右:高中毕业前

 

因为邓老先生的母亲常常生病,而叶先生的伯父是中医,所以有机会去这院落,“一进院子就感到的那种宁静、安详、闲适的气氛,到现在我一闭眼仍可浮现在眼前”。

 

 

一世多艰,寸心如水

 

“一世多艰,寸心如水,一世多艰,寸心如水。”这是叶先生所写首诗里的开篇两句。

 

曾经有一个人,从姓名中解构出她的性格和命运,说她柔韧如水,受到外界束缚时,可以暂囿于杯中,解脱无拘时,亦可如大江大河般波涛滚滚一往向前。

 

王国维说,“天以百凶成就一词人”。可以说,苦难伴随了叶先生的一生。

 

成长于战乱年代,国家风雨飘摇,她的父亲又因为当时的政策和工作原因,与家人聚少离多,直至后来失去联系,杳无音讯17岁,母亲身患肿瘤去天津开刀,最终因为病菌感染,在归途的火车上离世。叶先生在《朗读者》上说,当时她写了《哭母诗》共八首,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无常以及死生的隔离。

 

 

25岁,刚生完孩子,丈夫却遭遇白色恐怖入狱,随后她又失去工作。“我们从故乡远到台湾去,无家无业,有工作就有宿舍,就有薪水,就可以维持生活。一旦被抓,就什么都没有了。”叶先生在接受采访时说道。

 

因为没有涉及实质的政治问题,叶先生很快就被放了出来,却已经无家可归。当时正在暑假期间,一时也难以找到工作。她只能带着怀中的女儿投奔到丈夫的一个亲戚家。寄人篱下已是无奈,而这位亲戚也刚刚到台湾,生活窘迫,自顾不暇。亲戚家祖孙三代5口人,只有两个房间,她们母女白天就到外面树荫下面徘徊,晚上在走廊铺上一条毯子打个地铺,勉强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当时叶先生写了一首名为《转蓬》的诗,诗中这样写道:“转蓬辞故土,离乱断乡根。已叹身无托,翻惊祸有门。覆盆天莫问,落井世谁援。剩抚怀中女,深宵忍泪吞。”她说,“我只能抱着我吃奶的女儿,在深夜里独自流着眼泪。”

 

她的丈夫被关了几年,直到1953年才被从监狱里放出来。之后又生下了小女儿,家务负担很重,她的身体状况又一直不好,一度还得了哮喘病。她的丈夫因为无端被关押了好几年,而后事业又一直不顺,脾气越来越暴躁,精神上的压抑一直是叶先生生活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1950年代,戴君仁、许世瑛两位先生在台大教书,经他们推介,叶先生先后在台湾大学、淡江大学、台湾辅仁大学等校兼职教授诗词曲。

 


△年轻的叶嘉莹在给孩子们上课。

 

台湾作家陈映真曾经回忆:“她能在一整堂课中以珠玑般优美的语言,条理清晰地讲解,使学生在高度审美的语言境界中,忘我地随着叶教授在中国旧诗词巍峨光辉的殿阙中,到处发现艺术和文学之美。”

 

1966年是叶嘉莹的转折之年。当时大陆杜绝与美国院校的一切文化交流,于是美国人要研究汉学只能跑到台湾去。“3个大学的诗词曲,杜甫诗、苏辛词,电视、电台的古文讲座,都是我在教。他们就跑来听我的课。” 

 

凭借她的古文诗词底蕴,叶先生被邀请赴美国密歇根大学讲学。哈佛大学远东系的海陶玮教授正在研究陶渊明,也邀请她到哈佛去作了讲学。1969年夏,她欲按原计划重返哈佛,却未成行。海教授以为从加拿大去美国容易,让她先赴加国。

 

彼时,她要负担一家人的生活,上有80岁的老父亲,下有一个念大学、一个念中学的女儿,丈夫在海外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而且加拿大的大学要求她必须用英文教书,用英文讲诗词,备课的难度可想而知,往往深夜和凌晨还在查字典准备讲稿,而一大早就要上讲台去给学生们娓娓道来。

 

生活刚刚安定下来,1976年,52岁的叶先生又遭遇了新的不幸。当年那个与她相依为命在患难中成长的大女儿,新婚不久就出了车祸,与女婿同时逝去了。之后,她把自己关在家中,拒绝一切友人的问候。因为任何人的关怀,都会引发悲哀。“平生几度有颜开,风雨一世逼人来。迟暮天公仍罚我,不令欢笑但余哀。”这是《哭女诗》中的一首,叶先生先后写了共十首《哭女诗》。

 

叶先生说:“我是历尽平生各种不幸的一个人。”她就是在困境中越发坚强。“我们学习古典诗词,最大的好处就是让我们的心灵不死!”

 

在一次访谈中,主持人跟她聊起对人生苦难的看法,回顾自己波澜一生,叶先生说了这么一段话:平静是好的,但如果一个人完全没有经历过挫折,都是过顺利的生活,不一定是好事。各种苦难,谁都不愿意发生,可是极大的悲哀和痛苦,让你对人生有了另外一种体会。如果不把诗人的小我感情打破,就不会有更高更远的想法。  

回国讲学

 

1978年,叶先生向中国政府申请回国教书。她在信中说道,说自己一生“很多事情没有选择的余地”,而这次是她唯一一次主动争取。

 

1979年,她收到了中国教育部批准她回国教书的信,安排她先去北大教书,不久后又应李霁野先生之邀去了南开。每年3月,温哥华的大学停课放假了,她就飞回国内讲学。如此奔波30多年,直到2014年,她决定不再越洋奔波,选择了定居南开。

 

△改革开放之初,叶嘉莹(前排右三)回国讲学。

 

有热爱中国诗词的友人听说她年老后将定居天津南开,决定给她捐助,与南开合作为她兴建了一栋集科研、办公、教学、生活于一体的小楼,定名为“迦陵学舍”。

 

△1979年初抵天津与南开大学诸教师合影

 

《人物》曾在文章中这样写道叶先生回国授课时的场景:“1979年叶嘉莹回国授课时,徐晓莉是一名旁听生。当时她是天津师范大学的学生,特意跑到南开大学旁听。她回忆说‘那个时候大家穿着清一色的(衣服),男生和女生都分不出来,可是叶先生在讲台上那儿一站,从声音到她的这个手势、这个体态,让我们耳目一新。没有见过,真是美啊。”

 

文中还写道,徐晓莉记得叶嘉莹在黑板上的板书也很好看,竖排繁体,一边说一边写,速度很快。“因为她可能用英语讲课习惯了,她装饰句很多,而且定语从句很多,很长很长的句子,而且滔滔滚滚的,听都听呆了。”她说,“从那儿以后,我们回去就一传十,十传百……”

 

彼时,叶先生白天讲诗,晚上讲词,学生听到不肯下课,直到熄灯号响起。她写了“白昼谈诗夜讲词,诸生与我共成痴”的句子,形容当时的场面。

 

叶嘉莹在王国维故居前留影

如今,给年轻人讲课成了她最愿意做的事。只要有人邀请,她都欣然前往。在这30多年来中,她曾经应邀到国内几十所大学讲学,举行古典诗词演讲有数百场之多。她一生致力于古典诗词的教学,获得了使古典诗词于当代“再生”的赞誉。

 

叶先生在接受《人物》采访时说:“我一直在教书,这是情不自已。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不讲给年轻人知道?你不能讲给青年人知道,你不但是对不起下面的青年人,你上也对不起古人。

 

从1945年大学毕业至今,她在讲台后站了整整70年。“我本来只教了一个中学,可是学生喜欢你的教书,就传说出去,于是第二个中学请你教,第三个中学请你教,连第四个中学都来请你教,直到你的课时再也无法排上为止。所以我都是不教书则已,我一教书,就一直教下去了。

 

△叶嘉莹先生

 

晚年的叶嘉莹将传承古典文化作为自己的责任。她说,有人曾劝我,年纪慢慢老了,该多写点书,少教些课。这话也有道理,可是教育的传达才更富有感发的生命力。如果到了那么一天,我愿意我的生命结束在讲台上……

 

所以今天,你看到了叶嘉莹先生这份珍贵的诗词课: 

 

 

 

要把即将失传的吟诵传给下一代

 

将西方文艺理论引入中国古典诗词研究是叶先生对中国古典诗词研究的重要贡献。

 

在多年的教学研究过程中,叶先生结合西方文论中的阐释学、符号学和接受美学等理论对中国传统词学不断反思,将词分成了歌词之词、诗化之词、赋化之词三大类别。

 

而这套音频课程,就是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学会去领略诗词之美,学会去品读诗词之精。

 

就如同:

诗词里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相思期盼;

诗词里有“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惆怅哀苦;

诗词里有“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的离别不舍;

诗词里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真淳质朴;

 

课程里所讲的,就是让你从各个角度,理解中华诗词之伟大,品读中华诗词之深意。

 

当然,不止是品鉴或者对诗歌的理解,还有最重要的吟诵,叶先生曾在诗词大会上谈到,古诗真正的吟诵方式到今天几乎已经失传!

 

 

 

 

也正是因为这些,这套课程也得到了众位大咖们的倾力推荐

 

 

无论是诗歌的吟诵,抑或诗歌的品鉴,叶先生都会传授这毕生所学,也不为其他,为的就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东西,不能丢!